第53章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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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分手
江逸呆站在原地，喉嚨裏像卡了根刺，嘴巴張了張不知道如何開口。
祁禎看了他一眼，面上不動聲色，然後走到陳婉面前禮貌地開口：“阿姨好，我是聽說叔叔病了，特意來看望一下。”
陳婉沒有直視祁禎，江逸看到她呼吸都有些急促，本來就憔悴的臉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撐不住。
“有心了。”陳婉點點頭但並不熱絡，隨後看向江逸，“我有話要和你說，跟我過來。”
進房間前的時候，江逸就已經做好了會被劈頭蓋臉罵的準備。只是等進去後，過了很久，陳婉都沒有開口。
“媽......”
江逸從背後看著陳婉有些瘦弱的身軀，愧疚感一陣陣襲來。
“他不是在拍戲？他為什麽會來？”陳婉深吸了口氣，收斂了一下情緒，“我不認為普通同事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因為你們之前對他很好，所以.....”江逸擡起一只手有些疲憊地按住臉，“他只是想看看看爸。”
陳婉像是想起了什麽，忍了又忍：“我暫且相信你，不是因為我真的相信，而是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懷疑和質問。”
江逸看到陳婉手都有點發抖，再次開口時連聲音都在發顫：“我不可能再像曾經那樣再一次去監視你，我只是想我兒子走正確的路，這很難嗎？”
“......”江逸沈默的站在原地，他知道陳婉現在的精神狀況不好，無論是江志還是他的事都像重錘打在她的身上。
“媽，你先去休息吧。”
把陳婉送回房後，江逸才去找了祁禎。他看到祁禎戴著衛衣帽子，一個人斜靠在病房外的座位上在玩手機，手機熒屏的燈光映在他臉上，看起來孤零零的。
“祁禎。”
祁禎擡眼望向江逸的一瞬間，江逸覺得有些讀不懂他此刻的眼神。
“我去看了叔叔。”祁禎邊走邊把衛衣帽子扯了下來，露出有些心疼和疲憊的深邃眉眼，“他咳得確實很厲害，一直說胸痛。”
江逸不知道江志會怎麽對祁禎：“他有說什麽嗎？”
“沒有，就說很見沒見我了，還說沒想到我會專門過來。”
江逸點點頭，但並沒有逃過一劫的感覺。
“哥。”祁禎過了一會兒繼續開口，但是問的問題卻讓江逸心猛然下墜，“怎麽才算是普通同事？”
“不想出櫃那就不出，一輩子地下都無所謂，本來我都已經想通了。”祁禎的聲音聽起來很累，“可為什麽在他們面前我連朋友都不是，只是個普通同事？”
“那是因為他們都知道。”江逸打斷了祁禎的話語，放棄了一般開口，“我們的關系，當年的都知道。”
這下輪到祁禎的瞳孔突然放大，震驚地呆在原地：“什麽意思.....？”
江逸徹底放棄了：“練習室排練的那晚，我媽來公司給我們送了吃的，你記得嗎？我和你在雜物室接吻......她都看到了。”
他想起，排練中場休息時，祁禎把自己按在墻上像只小狗一樣一邊蹭他，一邊反覆在自己唇瓣上碾壓。當時他還有些抗拒，因為門是虛掩著的，隨後他就順從地開始享受，直到在門縫裏看見陳婉路過的身影，以及她不經意間突然瞟過來的眼神，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眼神裏裹滿了慌亂，恐懼和難以置信。
江逸當時就立馬推開了祁禎，只說自己是要上衛生間，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沒有陳婉的身影了。只是當晚練習完回家後，迎接他的就是陳婉發瘋一般地咆哮和眼淚。
沒有父母天生就能接受自己的兒子是個同性戀，還是由自己親自撞破親熱場面發現的。而兒子的同性戀對象不僅是他的朋友，隊友，還是他嘴裏經常提到黏他的弟弟，自己也很喜歡的小孩。
祁禎沒說話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有跡可循。江逸不打算再繼續告訴祁禎後面陳婉是怎麽對他的，他又為什麽會離開，因為這些本來就和祁禎沒有任何關系，那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聯系了。
“可是，你為什麽什麽都不告訴我？”祁禎捂住了眼，語氣裏是盡是疲憊，“哥，我第一次覺得在這段關系中走得好累。”
空氣像是靜止了一樣，江逸站在原地沒有立馬開口，只覺得胸口墜得發痛。
“我爸現在的病你也知道，我真的沒有辦法......”
祁禎打斷了他：“你真的不明白，哥。”
江逸沒讀懂祁禎話裏的意思，他覺得祁禎只是在責備自己為什麽不一開始就講清楚這些事，可是站在他的角度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協調親情和愛情，無論是陳婉強硬的態度還是江志的病情，他怎麽做到不撒謊去為祁禎出櫃？
留下這句話後，祁禎就自行回酒店休息了，江逸還想再解釋，但是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所有的謊都是他撒的，就算再有理有據又怎樣，在祁禎眼裏那都是欺騙。
只是他沒想到這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一個還算平靜的夜晚。
江逸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手機上無數個未接來電和消息，多到快把手機炸掉。
幾乎是一瞬間他的眼皮就開始狂跳起來，不好的預感逐漸蔓延開來。
他打開微信，裏面鋪天蓋地的消息都在問他熱搜上是真的嗎。江逸幾乎是有些顫抖著把熱搜打開，映入眼簾排在第一個的就是#祁禎江逸 戀情#，緊接著第二個是#祁禎江逸 接吻#，整個實時廣場充斥著滿屏的問號，臟話，還有一些飽含震驚的祝福，微博幾乎快要癱瘓。
排在廣場上的第一個視頻就是他和祁禎在初雪夜裏接的那個吻，他完全沒有想到淩晨三四點那麽黑，劇組都休息了還有狗仔在蹲。
Rence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江逸腦子亂成一片根本不敢接，連手心都開始冒冷汗。
“江逸——！”陳婉幾乎是粗暴地把門推開，沖進來的那一瞬間江逸就看到她的眼淚流了下來，“熱搜上的都是什麽，你給我說都是什麽！”
江逸低著頭一言不發，指甲都快摳進肉裏。
“我他媽到底做錯了什麽啊，你爸都這樣了，你還要折磨我？”陳婉崩潰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你到底騙了我多久？”
“沒有，我們真的就是......才有聯系的。”江逸覺得開口都有些困難。
“才有聯系就搞在一起？為什麽一定要是男的？為什麽又是他？”陳婉沖上前抓住江逸的肩膀，用力得他覺得肩胛骨被抓得生痛，“我給你說的那些，你都忘了？你們是錯的啊——”
陳婉的眼淚像決了堤一樣掉個不停。
安靜的房間裏只能聽到手機不斷震動的聲音以及陳婉的啜泣聲，江逸盯著地板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
過了一會兒，陳婉像是哭累了，滑坐在地上再次開口時聲音雖然依然有些顫抖，但是多了幾分不容拒絕：“最近我不會讓你爸看手機的，我希望你明白該怎麽做。”
江逸到祁禎酒店找到他的時候，祁禎才從床上起來不久，打開門看到他來還有些驚喜的意外。
只是他現在沒什麽心情，江逸帶著一身涼氣走了進來，順手取下了裹著的圍巾：“我們，被拍了。”
祁禎的那點驚喜漸漸消失在臉上：“什麽意思.....”
“初雪的那晚，被拍了，掛在熱搜上。”江逸看著一處發呆，“現在該怎麽辦，我媽都看到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祁禎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並沒覺得多大不了：“那就順勢公開啊，哥。”
江逸看向祁禎，終於覺得有些支撐不住了：“你有想過我家裏嗎？”
這下輪到祁禎皺緊了眉頭：“你害怕，不願意和家裏出櫃？”
江逸不是不願意，他是從來沒想過會以這種姿態，這種時候給陳婉再一次出櫃，他不可能再這麽自私的去為了愛情給這風雨飄搖的家庭上再帶來打擊：“我媽的態度你也知道，而且我爸現在.......”
祁禎這次快速打斷了江逸的話：“所以，你是要分手？”
安靜的空間裏像藏著一根引火線，氣氛隨時都會被點燃直至爆炸。江逸一瞬間有些啞然，擡起頭的時候，只看到祁禎眼眶裏的濕潤。
“我好累，哥，我真的好累。”
“我總是一直在向你靠近，而你永遠都在向後退。我們之間的問題太多了。”
“你好像從來都不喜歡我，只是對我好習慣了的慣性作祟吧？你哄一下我，給我發一條消息，我就能開心好久，然後覺得我在你這還是有存在感的，立馬就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的貼過來，這樣的我在你眼裏我很像條狗吧？”
“你甚至連骨頭都不用丟，只需要勾勾手指。”
江逸心臟糾得發痛，像被石頭堵得密不透風，呼吸都很困難。他想說不是的，可捫心自問，他哪次又不是仗著祁禎毫無理由的偏愛而有恃無恐呢？
“你很理性，你很獨立，但這與告訴我你家裏的事又有什麽關系呢？你不告訴我，只是因為你從來沒把我當作未來的家人，可以依靠的家人。我在你這裏，無論是家庭還是事業，誰都排在我的上面。”
“不是的....弟弟。”江逸想解釋，他是喜歡祁禎的，他只是真的不想去麻煩他，可卻忘了愛人是可以幫忙分擔的，可以當自己後盾的依靠。
“出櫃，家庭，未來，所有的一切本來我們都可以一起解決。”祁禎的眼淚流個不停，每一滴都像砸進了江逸的心裏，他胡亂的抹了一把臉，“可是我在你這裏從來感受不到我們有以後，你從來都不會選擇我。”
“怎麽解決呢？我家裏現在這個樣子你想怎麽解決？”江逸覺得氛圍裹挾得他透不過氣，他腦子痛得快要爆炸。
..........
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江逸摸出後點了接聽，現在的氣氛讓他難以再繼續溝通下去，可是接聽之後他不小心按到了揚聲器，Rence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他媽的為什麽會被拍江逸？你不是還在讓我幫你找人壓消息，你不是怕公開怕出櫃？你怎麽還敢在室外接吻——”
江逸慌亂地掛掉電話擡起頭看向祁禎，果然他的眼淚止住了，但是眼裏盛滿了震驚和委屈。所有的一切對於祁禎都有跡可循了。
“我只是怕我家裏知道。”江逸走上前著急地抓住祁禎的手腕。
祁禎掰開江逸的手指，眼裏的難過已經被沒有溫度的視線替換了，一張臉冷得像千年的寒冰，他像是放棄了一般開口，但是江逸卻聽出了解脫。
“換我替你說吧。”
“分手吧，江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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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禎看了他一眼，面上不動聲色，然後走到陳婉面前禮貌地開口：“阿姨好，我是聽說叔叔病了，特意來看望一下。”
陳婉沒有直視祁禎，江逸看到她呼吸都有些急促，本來就憔悴的臉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撐不住。
“有心了。”陳婉點點頭但並不熱絡，隨後看向江逸，“我有話要和你說，跟我過來。”
進房間前的時候，江逸就已經做好了會被劈頭蓋臉罵的準備。只是等進去後，過了很久，陳婉都沒有開口。
“媽......”
江逸從背後看著陳婉有些瘦弱的身軀，愧疚感一陣陣襲來。
“他不是在拍戲？他為什麽會來？”陳婉深吸了口氣，收斂了一下情緒，“我不認為普通同事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因為你們之前對他很好，所以.....”江逸擡起一只手有些疲憊地按住臉，“他只是想看看看爸。”
陳婉像是想起了什麽，忍了又忍：“我暫且相信你，不是因為我真的相信，而是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懷疑和質問。”
江逸看到陳婉手都有點發抖，再次開口時連聲音都在發顫：“我不可能再像曾經那樣再一次去監視你，我只是想我兒子走正確的路，這很難嗎？”
“......”江逸沈默的站在原地，他知道陳婉現在的精神狀況不好，無論是江志還是他的事都像重錘打在她的身上。
“媽，你先去休息吧。”
把陳婉送回房後，江逸才去找了祁禎。他看到祁禎戴著衛衣帽子，一個人斜靠在病房外的座位上在玩手機，手機熒屏的燈光映在他臉上，看起來孤零零的。
“祁禎。”
祁禎擡眼望向江逸的一瞬間，江逸覺得有些讀不懂他此刻的眼神。
“我去看了叔叔。”祁禎邊走邊把衛衣帽子扯了下來，露出有些心疼和疲憊的深邃眉眼，“他咳得確實很厲害，一直說胸痛。”
江逸不知道江志會怎麽對祁禎：“他有說什麽嗎？”
“沒有，就說很見沒見我了，還說沒想到我會專門過來。”
江逸點點頭，但並沒有逃過一劫的感覺。
“哥。”祁禎過了一會兒繼續開口，但是問的問題卻讓江逸心猛然下墜，“怎麽才算是普通同事？”
“不想出櫃那就不出，一輩子地下都無所謂，本來我都已經想通了。”祁禎的聲音聽起來很累，“可為什麽在他們面前我連朋友都不是，只是個普通同事？”
“那是因為他們都知道。”江逸打斷了祁禎的話語，放棄了一般開口，“我們的關系，當年的都知道。”
這下輪到祁禎的瞳孔突然放大，震驚地呆在原地：“什麽意思.....？”
江逸徹底放棄了：“練習室排練的那晚，我媽來公司給我們送了吃的，你記得嗎？我和你在雜物室接吻......她都看到了。”
他想起，排練中場休息時，祁禎把自己按在墻上像只小狗一樣一邊蹭他，一邊反覆在自己唇瓣上碾壓。當時他還有些抗拒，因為門是虛掩著的，隨後他就順從地開始享受，直到在門縫裏看見陳婉路過的身影，以及她不經意間突然瞟過來的眼神，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眼神裏裹滿了慌亂，恐懼和難以置信。
江逸當時就立馬推開了祁禎，只說自己是要上衛生間，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沒有陳婉的身影了。只是當晚練習完回家後，迎接他的就是陳婉發瘋一般地咆哮和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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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禎沒說話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有跡可循。江逸不打算再繼續告訴祁禎後面陳婉是怎麽對他的，他又為什麽會離開，因為這些本來就和祁禎沒有任何關系，那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聯系了。
“可是，你為什麽什麽都不告訴我？”祁禎捂住了眼，語氣裏是盡是疲憊，“哥，我第一次覺得在這段關系中走得好累。”
空氣像是靜止了一樣，江逸站在原地沒有立馬開口，只覺得胸口墜得發痛。
“我爸現在的病你也知道，我真的沒有辦法......”
祁禎打斷了他：“你真的不明白，哥。”
江逸沒讀懂祁禎話裏的意思，他覺得祁禎只是在責備自己為什麽不一開始就講清楚這些事，可是站在他的角度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協調親情和愛情，無論是陳婉強硬的態度還是江志的病情，他怎麽做到不撒謊去為祁禎出櫃？
留下這句話後，祁禎就自行回酒店休息了，江逸還想再解釋，但是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所有的謊都是他撒的，就算再有理有據又怎樣，在祁禎眼裏那都是欺騙。
只是他沒想到這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一個還算平靜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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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在廣場上的第一個視頻就是他和祁禎在初雪夜裏接的那個吻，他完全沒有想到淩晨三四點那麽黑，劇組都休息了還有狗仔在蹲。
Rence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江逸腦子亂成一片根本不敢接，連手心都開始冒冷汗。
“江逸——！”陳婉幾乎是粗暴地把門推開，沖進來的那一瞬間江逸就看到她的眼淚流了下來，“熱搜上的都是什麽，你給我說都是什麽！”
江逸低著頭一言不發，指甲都快摳進肉裏。
“我他媽到底做錯了什麽啊，你爸都這樣了，你還要折磨我？”陳婉崩潰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你到底騙了我多久？”
“沒有，我們真的就是......才有聯系的。”江逸覺得開口都有些困難。
“才有聯系就搞在一起？為什麽一定要是男的？為什麽又是他？”陳婉沖上前抓住江逸的肩膀，用力得他覺得肩胛骨被抓得生痛，“我給你說的那些，你都忘了？你們是錯的啊——”
陳婉的眼淚像決了堤一樣掉個不停。
安靜的房間裏只能聽到手機不斷震動的聲音以及陳婉的啜泣聲，江逸盯著地板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
過了一會兒，陳婉像是哭累了，滑坐在地上再次開口時聲音雖然依然有些顫抖，但是多了幾分不容拒絕：“最近我不會讓你爸看手機的，我希望你明白該怎麽做。”
江逸到祁禎酒店找到他的時候，祁禎才從床上起來不久，打開門看到他來還有些驚喜的意外。
只是他現在沒什麽心情，江逸帶著一身涼氣走了進來，順手取下了裹著的圍巾：“我們，被拍了。”
祁禎的那點驚喜漸漸消失在臉上：“什麽意思.....”
“初雪的那晚，被拍了，掛在熱搜上。”江逸看著一處發呆，“現在該怎麽辦，我媽都看到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祁禎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並沒覺得多大不了：“那就順勢公開啊，哥。”
江逸看向祁禎，終於覺得有些支撐不住了：“你有想過我家裏嗎？”
這下輪到祁禎皺緊了眉頭：“你害怕，不願意和家裏出櫃？”
江逸不是不願意，他是從來沒想過會以這種姿態，這種時候給陳婉再一次出櫃，他不可能再這麽自私的去為了愛情給這風雨飄搖的家庭上再帶來打擊：“我媽的態度你也知道，而且我爸現在.......”
祁禎這次快速打斷了江逸的話：“所以，你是要分手？”
安靜的空間裏像藏著一根引火線，氣氛隨時都會被點燃直至爆炸。江逸一瞬間有些啞然，擡起頭的時候，只看到祁禎眼眶裏的濕潤。
“我好累，哥，我真的好累。”
“我總是一直在向你靠近，而你永遠都在向後退。我們之間的問題太多了。”
“你好像從來都不喜歡我，只是對我好習慣了的慣性作祟吧？你哄一下我，給我發一條消息，我就能開心好久，然後覺得我在你這還是有存在感的，立馬就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的貼過來，這樣的我在你眼裏我很像條狗吧？”
“你甚至連骨頭都不用丟，只需要勾勾手指。”
江逸心臟糾得發痛，像被石頭堵得密不透風，呼吸都很困難。他想說不是的，可捫心自問，他哪次又不是仗著祁禎毫無理由的偏愛而有恃無恐呢？
“你很理性，你很獨立，但這與告訴我你家裏的事又有什麽關系呢？你不告訴我，只是因為你從來沒把我當作未來的家人，可以依靠的家人。我在你這裏，無論是家庭還是事業，誰都排在我的上面。”
“不是的....弟弟。”江逸想解釋，他是喜歡祁禎的，他只是真的不想去麻煩他，可卻忘了愛人是可以幫忙分擔的，可以當自己後盾的依靠。
“出櫃，家庭，未來，所有的一切本來我們都可以一起解決。”祁禎的眼淚流個不停，每一滴都像砸進了江逸的心裏，他胡亂的抹了一把臉，“可是我在你這裏從來感受不到我們有以後，你從來都不會選擇我。”
“怎麽解決呢？我家裏現在這個樣子你想怎麽解決？”江逸覺得氛圍裹挾得他透不過氣，他腦子痛得快要爆炸。
..........
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江逸摸出後點了接聽，現在的氣氛讓他難以再繼續溝通下去，可是接聽之後他不小心按到了揚聲器，Rence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他媽的為什麽會被拍江逸？你不是還在讓我幫你找人壓消息，你不是怕公開怕出櫃？你怎麽還敢在室外接吻——”
江逸慌亂地掛掉電話擡起頭看向祁禎，果然他的眼淚止住了，但是眼裏盛滿了震驚和委屈。所有的一切對於祁禎都有跡可循了。
“我只是怕我家裏知道。”江逸走上前著急地抓住祁禎的手腕。
祁禎掰開江逸的手指，眼裏的難過已經被沒有溫度的視線替換了，一張臉冷得像千年的寒冰，他像是放棄了一般開口，但是江逸卻聽出了解脫。
“換我替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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